又一回,在御花园看见四阿哥和他的小狗。四阿哥昂首挺胸在前头走,小狗也昂首挺胸在后面跟着,活脱脱一个狗仗人势。
小六看见小狗眼睛都亮了,五阿哥就跑过去抢了四阿哥的小狗,徒手握住狗嘴让小六仔仔细细摸了一刻钟。
四阿哥以为五阿哥又要对他的小狗下毒手,吓得他骑着小狗落荒而逃。
四阿哥骑狗让小七看见了,小七也闹着要找狗狗骑,五阿哥怕她有危险,居然自己趴在地上驮起小七。
郝如月听说之后教训了小七,把小七都训哭了,五阿哥心疼地抱起小七一溜烟跑没影了。
小七喜欢跟着五阿哥一起疯,小六也喜欢五阿哥弄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树上的鸟蛋,池中的锦鲤,还有盛夏的知了和初秋的蛐蛐儿。
坤宁宫人来人往,谁瞧见五阿哥给皇后带娃都是一脸稀奇,对他指指点点。
小姐妹俩十个月会说话,周岁的时候已经能替她们的五哥发声出头了,尤其是小七。
有一回三阿哥嘲笑五阿哥不会说话,小七当场翻脸,学着三阿哥着急时的腔调道:“三哥倒……倒是会说话……就、就是舌头捋……不直。”
小六看小七一眼,纠正她:“三哥那是口吃,也叫大舌头。”
给三阿哥气得嗷嗷叫着回去向荣妃告状。
荣妃带着三阿哥到坤宁宫请罪,说是请罪,其实也是来告状的。
只不过气哭三阿哥的是六公主和七公主,她心里有气不好直说。
在荣妃心里,再尊贵的公主也是公主,远不如阿哥金贵。若皇后这一胎生的是两个小阿哥,而三阿哥被嫡出的小阿哥欺负了,荣妃多半不敢过来告状。
是公主的话,她就不怕了:“皇后娘娘,五阿哥性情顽劣,又是那个贱人所生,终日留在六公主和七公主身边,娘娘就不怕……”
郝如月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我就不怕。”
事涉索额图,宜贵人当年是怎么没的,知道的人并不多。
荣妃后背一凉:“……臣妾不敢。”
她不但不敢自己说,还得防着别人说出去。
反正这话头是她挑起来的,以后只要有类似的消息传出,不管是不是她说的,皇后都会第一个想到她。
于是状没告成,还接了一个棘手的差事。
皇后慈眉善目了这么多年,几乎让荣妃忘了她当年的锋芒。
人家只是收起了锋芒,其实那锋芒一直都在,荣妃恨不得穿回去打死刚刚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额娘,阿哥所太破旧了,五哥住的地方,桌子破了角,屋顶都是漏的,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还得用木盆接雨水。”
小七一边说,一边从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金山银山刨下一角,捧着一只实心的赤金项圈走到郝如月面前,举起来:“能不能用这个换钱,给五哥修房子买家具。”
郝如月失笑,故意逗她:“那你得拿去问内务府了。”
没想到小七当真让保姆抱她去了内务府,还与噶禄当面锣对面鼓地好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一只赤金项圈为代价成交。
五阿哥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小六,没看见小七,就问小六七公主去了哪里。
小六把玩着五阿哥带来的火红枫叶,抽空说:“去内务府了。”
五阿哥诧异:“去内务府做什么?”
小六将枫叶翻了一个面,目不转睛:“她拿了金项圈过去,说要给你修房子买家具。”
五阿哥:“……”
郝如月:真去了啊!
还以为她舍不得,只是说说呢。
金项圈是上午送过去的,下午送回来的,噶禄亲自跑了一趟:“五阿哥住的阿哥所确实年久失修,是臣的责任,臣保证在冬至之前修缮好。”
郝如月笑着点头,心里却道,哪里是噶禄的责任,分明是她这些年都不待见五阿哥,别人也就没怎么拿五阿哥当回事。
因为小七的关系,郝如月对五阿哥的印象一点一点改观,不但让内务府修缮了阿哥所,还吩咐大膳房给五阿哥加菜。
然而小七还不满足,居然吵着让郝如月把五阿哥接到坤宁宫住,被郝如月拒绝了。
皇后是所有皇子的嫡母,凡事总是要一碗水端平。
从前五阿哥闹腾,她不喜欢五阿哥,也没人喜欢五阿哥,对他的照顾确实不够。
如今又是修房子换家具,又是改善伙食,还给五阿哥换了更加尽职尽责的保姆,郝如月自问弥补回来了。
五阿哥没有亲额娘,郝如月这个嫡额娘多照顾他一些,谁也说不出什么,但坤宁宫可不是想搬就能搬进来住的。
转过年,大阿哥十二岁,郝如月估摸着贵妃又该过来提给大阿哥选福晋的事了。
郝如月连拒绝的话都想好了,贵妃却一直没来。
她问惠妃,惠妃苦笑:“有了上一回的教训,臣妾和贵妃可不敢再提了,全凭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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