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李峰躺到床上,却仍不见李川泽回房间睡觉。
他开门出去,却见另一间卧室的门缝底下透出一些光来,他走过去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走开!」李川泽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李峰无奈,只好任由他想睡哪就睡哪,没再继续敲门,自己回房间睡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川泽左等右等,期待李峰会进来安慰他、哄他。
可是,他没等到李峰说话,等来的只是房外的沉寂。
他最後按捺不住,轻轻拉开门缝,悄悄探头往外看,却发现门外一片漆黑,李峰的房间早已熄灯。
李川泽的心猛然沉下去,失望与愤怒交织在心中。
接下来的几天,李川泽故意避开李峰,两人几乎不再交流,每当李峰试图说话,他表现得冷漠无b,彷佛看不见李峰的存在。
李峰知道,李川泽在赌气,心里也难受,但他不想b迫对方,只能默默地承受。
李川泽以为他这样做,李峰就会答应留下来。
他没等到李峰回心转意,反而等到了和李峰分别的这一天。
李峰拉着行李箱,回头望了望这栋住了三年的房子,心情复杂。
「李峰,发什麽呆,快点上车!我们十点前要到机场!」林婉站在计程车旁边催促着。
「好,马上来。」李峰应了一声,最後往房子大门看了一眼,转身拖着行李箱走过去。
司机帮着他将行李放进後车厢,李峰坐进车里,车子很快发动,向前驶去。
车子刚起步时,有个人影从房子里冲出来,疯了一样追着车跑。
「李、李峰!」李川泽边跑边大声喊着,眼泪夺眶而出,「哥!哥哥!不要走!」
他的声音在车外回荡,却无法穿透车身传进李峰的耳中。
李峰坐在车里,目光望向远方,心里已经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与不安。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听见李川泽喊他「哥哥」。
他没有听见李川泽第一次喊他哥哥。
车子加速行驶,很快绕过街角,融入车流中,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成了一小点,最终消失不见。
李川泽的脚忽然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扑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下意识伸手往地上支撑,结果就是手心和膝盖都被粗砺的地板擦伤出血。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x口彷佛被撕裂般疼痛,使他对摔出的伤口毫无知觉。
他用力睁着双眼凝望着汽车驶离的方向,哽咽着低语:「哥,你答应过不管发生什麽,都会陪在我身边的……哥……李峰……」
李峰望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se,对於新环境、新生活感到一些忐忑,同时感到一些期待。
他心里有点牵挂李川泽,只希望等下一次回家的时候,他能不要再对他生气了。
夜晚的医院显得格外寂静,走廊里只有微弱的灯光映照着洁白的墙壁,偶尔有医生和护士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一名穿着绿se手术服的男人从手术室走出来,他高挺的鼻梁上佩戴着一副银边方框眼镜,身材看起来十分单薄但不瘦弱,当他脱下不织布手术帽,是一头深棕se的短发,有几根发丝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
他有着一张清秀端正的脸庞,双眼带有些许忧郁。
李峰刚结束了一台复杂的手术,他脱下手术服,感到身心疲惫,但同时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医学系毕业後,他已经在这家医院实习两年并转正一年了,几乎每天都在与紧急情况和生si搏斗。
李峰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目光却停留在桌上的病例档案上。
今晚的手术患者是一位年仅三十多岁的男子,因为突发心梗被紧急送来,虽然手术非常成功,但他知道,接下来的恢复期同样关键。
思绪还没整理清楚,李峰的呼叫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匆匆放下咖啡,拿起呼叫机一看,是急诊室的紧急电话。
「李医生,急诊室需要支援。」
李峰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起身向急诊室赶去。
推开急诊室的大门,里面充斥着吵杂的声音──医生们正快速地做诊断,家属的焦急呼喊声不绝於耳。
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被抬了进来,他被卷入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李峰赶紧走上前,加入到抢救的队伍中。
「出血过多,血压急剧下降!」旁边的护理师报告。
「赶快稳定血压,准备输血,立刻进行初步评估。」李峰一边冷静地发号施令,一边快速检查伤者的状况。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每分每秒都显得格外宝贵。
李峰的双手紧张又jg准地c作着,尽可能争取每一个抢救的机会。
急救过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当伤者终於脱离生命危险时,李峰长舒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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