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榫卯一般,严丝合缝。宋歌愣了一会,才用双手推开了徐静。可推开时,她下意识地用手按住徐静的胸膛,又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她又赶忙把手放了下去。徐静正转头对着连连抱歉的调皮男孩说着话,另一边,连看都不用看的牵起了宋歌的手。“你看,姐姐没事。以后要小心点。”今天的徐静仿佛格外好说话。就连他身边最熟悉的人也无法把此刻温和得如同春风拂面的他和前段时间那个冷面煞神,见了面都要绕道走的人联系在一起。男孩的父母也赶了过来。父亲更是直接揪着男孩的衣领,把他拉到了宋歌的身边。“你要郑重道歉,在商超里这样是很危险的。”男孩的眼里已经盛满了泪水,他抽抽噎噎地朝宋歌鞠了一躬。
“姐姐,对不起。”宋歌看到眼前这阵仗也顾不得撇开徐静的手,她连忙用空闲的那只手拜了拜,说:“下次小心点就可以了。”男孩的父亲再次跟宋歌道歉之后,一只手搭在孩子的肩上,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带着男孩朝出口走去。徐静见他们走了,也没打算把宋歌的手放下。他垂着头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笑了笑,另一只手推着购物车往前走去。他握得很紧,紧到宋歌无法轻易地挣开。宋歌挣了两下,转头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无奈地叹口气,跟上徐静的步伐。宋歌目瞪口呆地看着徐静从货架上不停地往下搬东西。她忍不住开口:“你这是买一点东西?你这是搬家吧?”徐静还在不停地从货架上拿着各种厨房用品。他两只手各拿着一个锅,左看右看,表情严肃地就想在做一个重要的商业决策。“你觉得哪个比较好?”宋歌看都没看就直接把他左手的那个放到购物车里。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荒谬了。这场景就像是新婚夫妻在超市里大采购,一样一样地填满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可他们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做这样的事呢?宋歌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不要在这幻境里沉沦。但她刚想出声就看到徐静蹲了下去,在最下面一排的货架上,仔细地比对着两种锅铲。涌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仰着头,努力把溢出眼角的泪收了回去。就当是最后一天吧。宋歌在徐静的身边蹲了下来,一只手拿起徐静右手的锅铲。徐静惊喜地转头看向宋歌,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个微笑。“你也觉得硅胶的比较好?”“木头的容易长毛。”徐静点了点头:“有道理。”他站起身,顺带着扶着宋歌的手肘,将她也拉了起来。起身的时候,徐静的膝盖发出“啪嗒”一声。宋歌忍不住调侃:“徐静,你老了。”徐静笑着摸摸宋歌的脑袋,宠溺地弯下腰对上宋歌的眼睛:“是啊。以后散步的时候,还得靠你扶着我。”以后,我们真的会有以后吗?宋歌不敢多想,她将头撇到了一旁。她嘴上仍努力着说笑:“我没洗头,你再摸摸,等等都不用买油了,直接拿手放锅里擦两下就行。”明明是个无聊的笑话,徐静却笑得极为认真,就好像是听到了他一生中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一般,一路笑个不停。等他们将所有的东西拎回家时,夜幕早已落下。徐静一进家门就赶着宋歌往厨房走去。“你过来帮帮我,我一个人来不及。”他从购物袋中拿出一件围裙走到宋歌的面前。“我帮你戴上吧?”徐静的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地问询。宋歌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在收到她肯定回复的霎那,徐静的眼睛迸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光彩,就像是收获了意想不到的珍宝。宋歌将自己的头发撩起。徐静先是将围裙套入她的脖颈,然后再绕到宋歌身后,屏气帮她系上了腰带。他一贯灵巧的手指,突然在此刻罢了工。试了好几次,才勉勉强强打上了一个松垮垮的结。他急促的呼吸拍打着宋歌的后颈,惹得那里泛起一片红晕。恍惚间,宋歌想起了那年,他在月光下为自己戴上的项链。当时只道是寻常。他们还以为,那只是开始。今后,他们会分享无数个特殊的夜晚,一起牵着手,将月光看腻。就想夏日的鸣蝉,自以为夏天永远不会停止,狂妄地挥霍着生命中所有的热切与幸福。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徐静,却发现徐静也正朝她看来。目光交汇间,那一幕幕仿佛又重新在眼前展开,连那时的笑声都清晰可闻。宋歌匆忙地收回视线。她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动心,不要犯傻,这是最后一次。宋歌走到一旁,切起了砧板上的胡萝卜。他拧了拧眉,看着宋歌两只手握住刀柄,直直地往胡萝卜上砍去,胡萝卜顿时飞出了砧板。“你走开啦!你这样站在我后面,让我怎么切?”宋歌飞快地转头看了一眼徐静,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将飞到远处的胡萝卜拾了回来。徐静这才笑着摇头,走到一旁处理起其他食材。等徐静干完所有的事,走回宋歌身后查看时,他才愕然发现宋歌面前形状各异的胡萝卜条和胡萝卜块。他笑着拍了拍宋歌沮丧地垂下的肩膀,接过她手中的刀:“你去帮我看着火吧。”他拿过另一根胡萝卜,眼睛连看都没看手下,熟练地切起丝来。徐静感受到宋歌从身后投过来的视线,他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两年我一闲下来就会想,你在美国吃什么呢?厨艺会不会好一点呢?煮饭的时候会不会烫伤,会不会不小心切伤自己的手指。”说话间,徐静手下的刀突然停了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气氛开始变得冷凝。这两年是他们之间无法触及的伤口。哪怕是不小心提及,伤疤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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